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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星入主折戟，上市公司信用體系受影響
趙薇杠桿收購“遺禍”：萬傢電競瀕臨破產
李甜、吳可仲
11月9日，中國證監會的一紙處罰，將趙薇黃有龍夫婦及祥源文化（600576.SH）（更名前為萬傢文化）推上輿論風口浪尖。因對萬傢文化的“高杠桿”收購，趙薇黃有龍夫婦分別被采取5年證券市場禁入措施、處以30萬元罰款。
這場收購鬧劇背後，一傢名為萬傢電競的公司無奈走到瞭破產的邊緣。該公司由茅侃侃團隊與萬傢文化共同出資成立，前者持股54%，萬傢文化持股46%。
從今年9月份起，萬傢電競未發放員工工資，10月份公司關閉。該公司CEO茅侃侃向《中國經營報》記者透露，萬傢電競實際債務達6000多萬元。“出瞭趙薇這個事情gps車隊管理以後，整個上市公司的信用體系受影響。”茅侃侃如是表示。
11月10日，茅侃侃飛去杭州與合資方祥源文化方面進行溝通，但仍未有推動性進展。茅侃侃頗顯無奈，他提出破產清算，希望上市公司能盡快給出對電競公司的處理方式，不再繼續耗下去。
明星退出影響融資
2016年7月22日，萬傢文化發佈公告，擬通過近8億元全資收購隆麟網絡、快屏網絡這兩傢電競經紀及商務運營業務公司，進一步推進萬傢文化泛娛樂業務佈局。但是並購由於溢價過高，受到證監會多次問詢。擬並購公司的相關業務不斷關停，由於達不到最初預期，萬傢文化在同年12月7日發佈公告，終止此次重組。
電競經紀業務公司收購遇阻，影響到瞭萬傢文化原來佈局電競生態的戰略。“整個電競的戰略對於萬傢文化來說基本上是廢瞭。”茅侃侃對本報記者表示，這是該年11月份左右，其想給萬傢電競單獨找融資的最主要原因。另外也有不想利用上市公司的錢的考慮，因為會增加財報虧損，於是他跟萬傢文化當時的實際控制人孔德永商量，開始找融資。
在2016年12月26日，萬傢文化的一則公告，為萬傢電競融資帶來瞭希望。彼時，萬傢文化公告表示，影視明星趙薇控股的龍薇傳媒擬以30.6億元收購萬傢文化29.135%股份。茅侃侃向本報記者透露，當時，其與趙薇團隊中的核心成員趙政溝通瞭之後的業務對接情況，由於影視汽車監控app行業與遊戲行業具有如發行、渠道、風險等諸多相似性。因此在趙薇收購上市公司股權所規劃的幾大業務方向中，遊戲是其一。茅侃侃表示，趙薇入局，也需要延續一些此前萬傢文化希望走出去的業務，且在二級市場中，遊戲與影視不分傢。
茅侃侃當時正尋求融資，融資的目標方的業務涉及影視和遊戲，且趙薇方面與目標方認識，所以“大傢在配合做成這件事”。但趙薇的收購計劃最終夭折。11月9日，證監會給出趙薇收購案調查結果，對趙薇、黃有龍，以及孔德永分別采取5年證券市場禁入處罰。茅侃侃表示，他自己曾被證監局叫去談話。
“大傢都窩囊”，茅侃侃稱，“都是生意人，希望用低成本的方式去做一些事情，但據我瞭解，在這件事情上，大傢沒有主觀的惡意，否則調查結果會比這惡劣得多。”
“出瞭趙薇這個事情以後，整個上市公司的信用體系受影響。”茅侃侃表示，由於上市公司持有萬傢電競46%的股權，此持股比例在當時境況下成為阻礙。茅侃侃表示，基金對於是否進入就會有更多考慮。“即便是把它稀釋掉，大傢也會在意回購條款。將來能否按照協議在電競產品上線產生利潤後，回購電競公司。被證監會調查後，就很難說瞭。”
“敢進來的就一定有很多附加條件”，比如將來上市公司未按照約定完成回購，則要退款，還有的要求加一個年化的固定收益利息。茅侃侃難以接受，“我跟基金說你們利息那麼高，我自己去銀行借行不行。”
產品胎死腹中
萬傢文化轉型泛娛樂業務前，主營業務為房地產和礦產，“從大市場環境來看，電競和二次元是可選擇的兩個重要方向，也是會讓二級市場對萬傢文化很有信心的兩個方向。”
茅侃侃2013年進入電競領域，擔任遊戲競技頻道GTV的副總裁。在收購GTV的金亞科技財務造假事件後，至少十來傢上市公司找到茅侃侃團隊，希望其能將遊戲團隊帶過去。
茅侃侃在給出條件最好的新文化（300336.SZ）和萬傢文化間進行抉擇，考慮到新文化已有既定業務邏輯，“我會覺得跟孔德永合作起來能做的事情會更多一些，將來的空間可能會更大一些。”此外，茅侃侃認為，他與孔德永都有講江湖情義的一面。
敲定與萬傢文化合作後，茅侃侃出資340萬元，持股34%，實際承擔540萬元。茅侃侃表示，由於電競公司是與上市公司合作，若不在第一年全部繳清錢款，財報也不太好看。
但在11月3日，祥源文化發佈公告稱，萬傢電競管理經營均由茅侃侃及經營團貨車管理系統隊負責；由於萬傢電競各項工作未能達到預期目標，經營持續性虧損，且經營管理團隊也未能實現新的融資，導致萬傢電競經營困難。
茅侃侃對此頗為不滿，他向記者表示，實際上電競公司的業務經營，上市公司參與較多。關於對此前萬傢電競與上市公司業務對接的情況，記者向祥源文化發去瞭采訪函，但該公司回復表示，相關事宜已發佈公告，後期進展情況會按規定及時披露。
據悉，萬傢電競業務最初立項3個，實際研發出5款產品。兩年內唯一進賬是2016年優酷以1000萬元買斷一款尚處於早期的遊戲產品的大陸版權，這也讓茅侃侃對於公司產品充滿信心。這本是一次不錯的合作。但在2016年4月，優酷土豆完成合並交易，正式成為阿裡子公司。對方團隊更換，此事後來不瞭瞭之。
除瞭堅持的電競業務外，萬傢電競需要配合佈局上市公司傳媒節目業務計劃。孔德永計劃之後收購一些傳媒業務公司，到時萬傢電競把業務平臺轉過去。
據萬傢文化2015年10月29日公告，萬傢文化與中國教育電視臺商業運營公司達成合作。雙方將針對“電子競技產業文化”“二次元文化”等五個領域探索符合電視臺播出標準的節目。
而能讓遊戲公司最快產生資金流水的就是發行業務。2016年，遊戲公司集中倒閉，萬傢電競簽瞭兩款產品的發行，但研發公司倒閉。茅侃侃坦承，這是唯一有決策失誤的業務。此外，上市公司方面提出成立女團，Astro12是專註於星座IP文化的女子團體。根據拾貳星座（北京）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的工商資料顯示，萬傢文化持股60%，萬傢電競持股40%。茅侃侃對記者表示，因為上市公司認為北京的資源相對多，於是將女團業務放在北京，由茅侃侃女友負責。據悉，女團於9月份左右停運，人員勸退。
茅侃侃表示，在合資協議中所承諾的，都做到瞭。若未做到，根據協議，也要賠錢。關於萬傢電競發展的最高點，茅侃侃坦言自己也不知道。
未來何去何從
在祥源集團入主上市公司後，萬傢電競融資之事也未達成統一意見。
根據茅侃侃介紹，基金曾給出兩種方案。
第一種是用上市公司體外的錢，做劣後基金，若由上市公司出錢，則做成平行基金。據茅侃侃透露，祥源文化方面表示，收到的方案是上市公司出錢，並做劣後基金，對方人員認為茅侃侃找的基金“不靠譜”，未配合。記者對此多次致電祥源文化高層封昌國進行求證，未獲對方回應。
第二種方案是，基金出資三千萬元，上市公司出資兩千萬元合成新的基金，再以兩千萬元買上市公司的老股，這樣錢可通過正當途徑回到上市公司。但需上市公司作出承諾，將來要收購萬傢電競。而上市公司表示做不瞭該承諾。
祥源文化董秘辦工作人員近日對《新京報》記者回應，可能後期不會再對電競一塊追加投資。
“對方態度很明確，就是不要這一塊（電競）瞭，那我還說什麼。”茅侃侃對記者表示，回購本身符合上市公司合資協議，萬傢電競的虧損中，也計入瞭女團所在公司的虧損，公司實際欠債是6000多萬元。
據悉，萬傢電競今年9月和10月的員工工資還未發放，員工勞動仲裁已被受理。
按照原本約定，從10月底，茅侃侃應該在與騰訊、阿裡的遊戲部門人員談商務合作，並同期改進產品。最快在2018年一季度末產品上線，若與騰訊簽約，就會有大量資金進來。
“發展到現在這一步，不是行業出現瞭什麼問題，其實我們的成立有特殊性，誰也不會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，除瞭尷尬，就是尷尬。”茅侃侃對本報記者重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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